,寂寥低哑的呢喃,看到破败的屋子,暗光影影绰绰,他颓唐地仰靠在木交椅里。
情绪无比酸涩,温烫的泪水从她眼角滚下来。
电话良久无人接听。
反复拨了几次,都打不通。
雨水敲打着白墙上的青瓦和杂物间的屋顶,噼里啪啦地响。
许织夏瑟缩在小小的空间里,泪珠子汇聚到下巴,接连滴落。
她好想立刻把项链交给哥哥。
这可能,是淮崇哥哥留下的,唯一的遗物了。
可是许织夏联系不到他。
在之后的日子里,她都联系不上。
过去他在英国的时间里,她没有联络过他,不知道他那边的情况,许织夏暂时没有疑心。
那夜她在棠里镇摔伤了膝盖,出不去,只好麻烦周清梧过来一趟接她。
锁的钥匙在镇长那里,镇长并没有责怪她乱闯,毕竟这间院子不归属景区管辖。
许织夏是在那时才得知,原来那里仍是他们的私人住宅。
膝盖没有骨折,但双膝的韧带都损伤得有些严重,许织夏难以走动,关在别墅里养伤。
她有试着联系他,可他的手机关机了。
察觉到异样是在几日后,许织夏一通电话打到了陈家宿那里,而陈家宿的电话,也反常地关机了。
乔翊和陆玺同样与他们失联。
许织夏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。
她想到在纪家尸骨无存的纪淮崇,想到哥哥离开前的那句——
“如果哥哥不见踪影了,只有一个原因,哥哥死了。”
许织夏心砰砰地跳。
她急于确认哥哥是否平安,可乔翊和陆玺甚至都不知道纪淮周的身份。
无力感如浪潮,淹没了她。
夜深人静的窗前,许织夏坐着轮椅,发呆看着项链,不由地想,有没有可能淮崇哥哥悄悄来看过哥哥,不止那一回。
有没有可能,他时常独自在海棠影下,立尽黄昏……
在天有灵听起来很玄乎。
但就在那瞬息间,许织夏一念闪过,想到了贺司屿。
她在斯坦福颇受他照顾。
而且,他留过他助理徐界的联系方式。
窗外夜色茫茫,许织夏手机握在耳旁,紧张地听着嘟嘟声,接通的那秒,她脊背忽地绷直。
应是添有备注,徐界直接叫出她的名字:“周楚今小姐,您好。”
许织夏欣喜:“徐特助!”
她不拐弯抹角,直白中裹挟着几许的难为情:“我想拜托贺司屿先生,帮个忙。”
“您请讲。”
“我想知道,我哥哥在英国的下落。”
“好的,我会转告先生。”徐界礼貌:“不过近日,先生陪太太在国外度假,何时能回应您,我不保证。”
期望是一剂加强意志的特效药,也是一种慢慢折磨的冷暴力。
但许织夏没有办法,如果贺司屿都无从得知哥哥的下落,问谁都是走投无路。
她只能等。
最好只是她多心了。
因为哥哥说过,他一定会回来的。
路都走不了的半月,人被困住,思绪好似也跟着双腿被困住,没有接到徐界的回电,许织夏时不时就陷入低落。
这般心情止于她去医院复查的那天。
检查无恙,明廷送她回到别墅,再开车去公司,就在她要进别墅的时候,望见了停靠路旁的那台黑色商务车。
徐界拉开后座车门,请她进去。
许织夏张开唇,身体里的血液摇曳,没有迟疑地跑过去,钻进车里。
男人搭着长腿,手指交握闲闲落在腹部,骨相优越的脸略微一侧,矜贵的腔调徐徐:“好久不见,小周同学。”
他佩戴袖箍,西服马甲绅士如旧。
不似初见时冷漠,这个称呼显得他们有几分交情。
确实三年没见了,许织夏有从新闻得知他的事,极有分寸寒暄:“那三年您……”
贺司屿淡而一笑:“都过去了。”
见他释然,许织夏眼眸这才弯成月牙:“贺司屿先生,很高兴再见到您。”
贺司屿弯了下唇,食指指尖轻轻点动着:“你拜托的事,我确实能办到。”
许织夏双眸瞬亮。
正想回话,便又听见他不紧不慢说出后半句。
“可我在想,我要如何说服自己帮你这个忙。”贺司屿耐人寻味的目光掠过来。
许织夏心一紧:“你不愿意?”
贺司屿眯起了眼眸,但唇边仍旧带着笑:“你哥哥他前段日子,可是狠狠敲了我一笔。”
听上去,他和哥哥有所恩怨。
许织夏事急从权,眼巴巴地诚恳道:“我替哥哥向您道歉,但我真的很担心他,拜托您了。”
“担心?”贺司屿眼底流露出一丝似真似假的笑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