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.渌水 (第2/3页)

姐已经按房头把礼都记在册上了,还有五姑娘那边的,一大早差百灵把东西送到月洞门,是我去收的,统共有三盒。”

“一盒是问夫人安,一盒是问姑娘扭伤了脚可好些,最后一盒是给哥儿的。”

永秀送的礼当然要比别房的姐妹更厚几分,除了两件男孩的衣裳,还有一块金锁片,一对金脚镯和一匣子玩具。

芸苓细看过了,锁片上有吉祥话,脚镯上刻着祥云纹,全都是新的。

“应是一早办来的。”

朝华颔首:“我这边的礼送了吗?”

永秀在香会受了惊吓,作为姐姐这是该有的礼数。

“昨儿夜里就送过去了,一盒燕窝,一对朱砂串儿,两只安神的香包。”都是压惊的东西。

朝华点点头,甘棠芸苓跟她最久,这些事早就练出来了,不会出错。

芸苓禀报完又略带忧心道:“西院已经在预备春宴了。”连芸苓都觉得奇怪,这样大的事罗姨娘竟就这么认了?

早些年姑娘还小的时候,罗姨娘明里暗里可没少使绊子。

如今罗姨娘不仅认了,还一清早就忙着开库房收拾成套的瓷器待客用。

这回的春宴专到外头请了厨司上门来做菜,席面上六菜十六碟,加四点四热,水阁里摆戏每桌也有八点。

“罗姨娘那头还打发人送了水牌戏牌过来,请姑娘勾点。”

每套司厨班子都各有擅长做的大菜小菜点心,办席之前请主家勾点菜肴,到了日子只须主家备下几缸水,连柴都由司厨班子担过来。

这回别苑春宴,大席八两,小席四两,每一桌客人是十二两的例。

朝华心知罗姨娘还有后手,她手里拿着那个布老虎,保哥儿绕着桌子跑了一圈又一圈,趴回到她腿上,眼巴巴盯着她缝老虎额上的“王”字儿。

朝华望着保哥儿嘴角一翘:“不急,马上就缝好了。”

缝完最后一针,保哥儿拿着老虎到廊下玩。

朝华收起针线:“净尘师太快到了么?”

“算着时辰该到了。”一清早派船去接的,来去共二九水路,这会儿应该快到了。

让阮妈妈看着保哥儿,朝华亲自到别苑渡头去接净尘师太。

今日湖上风大,刚到渡头边,风便吹得她裙袂翻飞。

“姑娘,要不要到后头亭子里等?”湖面上远远是有船摇过来,隔得太远瞧不清是不是容家的船,真划过来还有好一会儿。

“不可。”

净尘师太既是母亲的救命恩人,又是她半个师父,岂能坐在亭中等。

朝华矗立在春苇之间,遥望远舟。

沈聿站在小舟船头,船越摇越近,水岸边苇芽初生,在一片轻红淡黄间有道淡绿色身影玉立其中。

沈聿止不住心头轻跳。

白菘奇道:“公子,有人接咱们哎?”

沈聿并未答话,水波轻荡,舟身上下,那抹淡绿越来越近。

一眼望去,乾坤皆春。

等船近了,芸苓微惊:“姑娘,是沈家公子,姑娘要不要回去?”因是自家宅院渡头,出来接船便没备帏帽,此时去取也来不及了。

传到西院,唯恐被罗姨娘作文章。

朝华望了湖面一眼,沈聿船后那只才是净尘师太坐的船。两只船船形相同,这才认错。

没想到沈聿也是今日回来。

朝华立住了没动:“不必,春宴那日本也要见的。”上巳节时年轻男女踏青游春本就是正常交际。

等周边那道淡绿影子越来越近时,沈聿惊觉自己一直盯着岸上的人,他将目光错开。

待船只泊靠岸边,那道绿影依旧站在那里没动,反是沈聿步子踌躇,缓缓向前去。

一条长木栈道,一人在水一人在岸。

中间隔着渌水芦芽,白云绿萍。

朝华先动了,她拢着宽袖走向沈聿。

沈聿微直住身体,以为她等在渡头是有话要说。二人在木栈道的正中间相会,又错身而过。

朝华对他只是微侧了侧头,步子不停,轻声唤道:“沈公子。”

沈聿早就见过朝华,朝华却是第一次见他。

匆匆一瞥,只看见他眉目生得清俊。虽是书生,但剑眉藏锋,气质倒不像是书生。

沈聿只觉她双目明澈,目光往他身上一转,不由自主施礼回答:“容姑娘。”

他还顿在原地,她已经翩然往栈道尽头去了。

沈聿转过身,这才瞧见有渡头有另一只船刚刚靠到岸边。船上是个中年女尼,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徒弟。

容朝华赶忙上前:“师太。”

净尘师太见朝华等候,慈和道:“劳你接船。”

“师太为了我母亲的病这样奔波,我等一等也是应当的。”朝华扶住净尘师太的胳膊,又让丫头接过两个女尼手中的药箱药材。

向净尘师太细说母亲的病情:“这两日好些了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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