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书清进屋,就看着冷着张脸坐在榻上的赵望舒,“舒妹妹,对不起。”
赵望舒一愣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说了那些不中听的话试探舒妹妹,我已知错,不知舒妹妹能否原谅我?”刘书清诚恳地问道。
“我原谅你。”赵望舒懒得跟她过多的纠缠,淡然道。
刘书清似乎没看出她的敷衍,高兴地道:“舒妹妹,谢谢你。”
刘书清道了歉,算是把事情说开了,两人如常相处,到六月二十二日刘书清十三岁生辰这天,赵望舒也就送了份生辰礼物给她。
生辰礼物是一根细银项链,吊坠是雕花玉球,这是她让雅阁做出来的,做了十二条。
等其他姐妹生辰时,她打算一人送一条,送一样的生辰礼物,不是她偷懒,而是防止那些小心眼的人埋怨她厚此薄彼。
虽说有亲疏之别,但明面上还是一碗水端平吧,会减少许多麻烦。
只是一个寄居在亲戚家的女孩过生辰,根本就可以忽略不管,可赵老太太却让赵大太太为她摆上几桌,还让姑娘们请朋友来参加生辰宴。
“舒姐姐,你说老太太怎么想的呀,表姐是我母亲娘家那边的亲戚,跟赵家丁点关系都没有,为我表姐办生辰宴请人,她不觉得太牵强了吗?”赵家华吐糟道。
赵望舒提壶为她倒了杯茶,笑道:“就是个由头,谁让嘉姐姐她们都是四月生辰,错过机会了。”
“这到也是,你的生辰是八月,我是九月,她等不及啊。”赵家华端杯喝了口,“是资福寺的佛茶啊,你还没喝完呀。”
“带回来,一直没喝。”赵望舒笑道。
“你打算请谁?”赵家华问道。
“谁都不请,你知道的,我结识的人不多,你呢?”赵望舒最交好的是姚山栀,可姚山栀的身份不合适过来。
赵家华撇撇嘴道:“要不是为了给我表姐撑场面,我才不请人来,如老太太意呢。”
“既然决定要请,就别气呼呼的了。”赵望舒安抚了她一句。
到了六月四日,除了姑娘们请的,赵老太太还请了姜厘虹,看来就算赵赫没能考中秀才,姜家仍然愿意与赵家结亲。
不只赵望舒没请人,赵玉嘉、赵玉芳、赵淑惠、赵玉秀、赵玉英都没请人,赵双枝请的是她的表姐妹,赵玉真请的是钱家二房的两位姑娘。
赵家华请了五个朋友来,都是她父亲同窗的女儿,屡试落第的穷酸秀才家的姑娘。
看到一群这样的客人,赵老太太笑得相当勉强,不及眼底。
来作客的姑娘都给刘书清准备了生辰礼物,而钱四姑娘钱茹秒还带了一幅画,“这是大哥让我带来送给玉真姐姐的。”
赵玉真接过去,垂首道:“请四姑娘替我谢谢世子爷。”
钱茹秒笑道:“玉真姐姐不必这般见外。”
“真姐姐,把画展开来,也让我们瞧瞧,长长见识。”赵双枝故意说道。
赵玉真看了她一眼,淡淡一笑,“行呀,那就展开来看看吧。”
将画在长案上展开,上面画得是个丰腴的唐装丽人,她身披轻纱,手持团扇,眉目如画。
画工精湛,将美人的神韵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赵望舒挑眉,纨绔子钱砜还有这本事?
“这幅画真是栩栩如生,世子爷的画技真是不凡。”赵书晴由衷地赞叹道。
钱家五姑娘钱茹穗骄傲地道:“我大哥可是拜名师学艺多年,画技自然不凡。”
“玉真姐姐,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?”钱茹秒笑问道。
赵玉真浅笑道:“画得很好,世子爷的画技着实令人佩服。”
看着这画,她对钱砜的厌恶之感稍减,这男人总算有一样能拿得出手。
“玉真姐姐喜欢就好。”钱茹秒满意地点点头。
姜厘虹笑道:“这是仿《簪花仕女图》吧,画的挺像的。”
钱茹秒笑赞道:“姜姑娘好眼力。”
“我虽没见过真迹,但家中有一副仿作,这画上的女子动作跟持扇仕女一样,衣服和持花仕女一样,我就看出来了。”姜厘虹笑道。
“姜姐姐真聪敏,像我就算看了真迹也没有这眼力。”赵双枝为夸姜厘虹,不惜自贬。
“双枝妹妹太自谦了。”姜厘虹笑道。
方宝珠的手轻轻拂过画面,“这幅画画得是真好呀。”
大家赞起画来,赵书晴发现,自始自终,赵望舒、赵家华和刘书清都没出声,目光一闪,“舒姐姐。”
赵望舒看向她,眸光清冷,赵书晴莫名感到心寒,忙移开视线,看向赵家华,“华姐姐。”
“做甚?”赵家华神情冷淡地问道。
“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?”赵书晴问道。
“画得很好,虽有一处仿错了,但瑕不掩玉。”赵家华微微一笑,“想来表姐和舒姐姐都已看出来了。”
“哪里仿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