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夜不封刀!”
听到姜异的话,不管是武基被废的武者还是斗牛军将领,体内瞬间热血沸腾。
尤其自北疆回归的那些端王府家将,更是激动地难以言表。整整两年了,他们终于不用座冷板凳了,重新被启用,而且看样子是一场大战。
还有那些刚刚恢复的武者,这将是他们归入毅郡王麾下后的第一战,都是擦拳磨掌等待着好好表现一番,这关系到毅郡王对他们的第一印象。
今日斗牛军大营之行,姜异从始至终都没有下马,坐在斗牛兽上,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威势,以居高临下的姿态,接受诸将的效忠。
没有任何人不满,更没有因此觉得他盛气凌人,一切仿佛水到渠成般的自然。
而这一切的根源,除了姜异的地位外,更因为如今的姜异已经是大势初成,有了让人甘心投效的资格。
其在斗牛兽上,姜异目光缓缓扫过单膝跪地的众人,面色凝重中带着一丝肃杀之气,道:
“本王赐你们杀人权,但有反抗捣乱者,不论是谁,杀无赦!”
“遵命!”
众将轰然应诺,身上隐隐有煞气开始升腾弥漫。因为姜异这句话,直接就给今日的行动定了一个血腥基调!
“他们这几个人会跟在你们身边,负责联络事宜。”
“但此次行动由你们全权指挥。”
姜异话音一落,其身后走出几名灰色麻衣的年轻内侍,向诸将行了一礼,各自走到了几人身后。
诸将看着身上隐隐带着一丝阴厉之气的几名年轻麻衣内侍,心底都升起一缕忌惮,没有任何不满,任何一名上位者身边,都会有这么一批人,更何况王爷已经给了他们专断之权。
“莫让本王失望!”
说了一句,姜异对姜钟山点了点头,便率领身后数百斗牛亲卫打马而去。
看着姜异远去的背影,林亦之、田不易等人站了起来,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热血之意,最后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姜钟山。
姜钟山表情沉闷,看了他们一眼,道:“好了,开始行动吧,记住,这次行动必须万无一失,谁要是因为心怀怜悯之心坏了六弟的大事,就自我了断吧!”
再说姜异,一路疾疾驰再次回到了皇都,入城之后,没有任何耽搁,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赶去。
路上自然又引来一番关注,认识他的人自然知道这是毅郡王,不认识他的人,也从别人嘴里知道了,原来他就是毅郡王。
大离皇都一处鱼市,已经日上三竿,鱼贩们都已经开始忙碌起来,不少前来采办的人都下意识地捏着鼻子,似乎这样就能让腥臭之味隔绝在味感之外。
早上是生意最为繁忙的时候,不少生活在底层的人都会过来讨生活。
“小痕,累了吧,累了就休息会儿。”
一名身穿粗衣的中年男子对身边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道,目光亲善,但在目光深处,隐隐有一丝惋惜之色。
姜雪痕摇了摇头,继续搬着鱼框,心中满是苦涩。
自从法门大会之后,他原本打算返回云川府老家,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向家中的妻儿父母交代。毕竟离开之前其信誓旦旦地要重新恢复祖上荣耀的,而家人也都寄予了厚望。
但结果却是武基被废,落魄到在鱼市讨生活,他无颜面对妻儿父母,更不想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。
所以,他悄悄隐姓埋名,来到了这处鱼市,打算就此终老。
对于毅郡王悬赏塑脉丹之举,他心存感激,但根本没报什么希望。不过对于毅郡王的为人,他还是相信的,自己的妻儿父母在对方的庇护下,至少能衣食无忧地过完此生。
关于昨夜肃亲王世子恢复如初的消息,他也听说了,心中难免有一丝羡慕,但也仅仅如此,没有因此产生任何不满。
这是人之常情,换做是他,恐怕也会这么做,毕竟,人有亲近远梳。
但在心底,姜雪痕还是有些不甘,他之所以从川云府大老远赶来,除了想出人头地、恢复祖上荣光外,也是因为对当下大离的局势不满。
世外宗门越来越猖狂了,已经忘了当初封山不出的誓言,开始频繁干涉世俗,看样子已经有了重新入世的念头。
身为大离皇族血脉,虽然是旁系远支,但祖训一直没忘。所以他想来皇都搏个出身,尽自己一丝绵延之力,即使不能改变这个大势,却能心安。
但现在看来,别说什么雄心抱负了,连维持最基本的生计都困难,武基被废后,身体素质连普通人都赶不上,要不是有旁边这位好心大叔帮助,混个温饱都难。
“我说你也是,都这个体质了,能被李老财的闺女看上,直接去入赘多好,不用吃这么多苦。”
听着好心大叔的念叨,姜雪痕只是笑笑,心道自己现在这小身板,去入赘只怕也长久不了。
原本嘈杂无比的鱼食,突然响起一阵慌乱声,身边的好心大叔也顾不得叨叨了,立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