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大离皇朝,尤为重视军功,只有战功彪炳的皇族才会被敕封亲王爵。
就拿姜异来说,龙门一战,捍卫皇族荣耀;法门山一战,重立世俗武道尊严;声威显赫,但依旧不能晋封亲王爵,依然只是个郡王。
亲王在大离皇朝地位非常尊崇,自然也非常稀少。
在如今的大离皇朝,拥有亲王爵的满打满算也只有七人,这还包括了北疆慕氏一脉一直空缺的王爵。
也就是说获封亲王爵的皇族只有六人,端亲王姜烈、翊亲王姜莫、睿亲王姜礼、肃亲王姜林、忠亲王姜瑟,最后一个执掌内务府的果亲王姜宇充,一个老牌皇族。
在这六大亲王里,除了忠亲王姜瑟是依靠皇后不计成本的扶持获封外,其余五人无一不是军功赫赫,都是实打实的军功。
肃亲王府,作为大离皇都最显赫的五大王府之一,地位自然是尊崇无比。
虽然肃亲王姜林几年前身遭重创,处于半昏半醒之间,但世子姜海不论是心智还是武道天赋,都是出类拔萃,凭一己之力,代父执掌一部御林军,撑起了肃王府偌大的门楣。
但现在,平日里让人敬畏的肃亲王府,此时却如同菜市场一样。
一群人围在大门口,指指点点,嘈杂无比,又哪有一座王府的威严气派。
姜异一步一步向前走去,随着越来越近,围观人的议论声也一点一点传入耳中。
“想当初,肃亲王何等英姿,没想到会沦落到这个地步。”
“世子姜海在位时,还能维持门楣不倒,但现在……”
“是啊,如今肃王世子武道被废,肃王府也跟着衰落了。”
“何止是衰落,看样子只怕门楣不保……”
“这黄家怎么敢在这时候退婚,不管怎么说,姜海都是大离皇主的嫡孙。”
“有何不敢?人家背后可站着大离皇后,大离皇主也说不出什么来……”
“……”
随着议论声传入耳中,姜异面色越来越阴沉,身后跟随的江雪儿紧紧闭上了嘴巴,深怕这时候触了霉头。
只见肃王府门前,除了围观的众人外,还有一行人格外显眼,也是众人围观的目标之一
大概十几名青衣小厮,抬着五六个沉重的木箱,每个木箱上都缠着一个红绸子。为首者是一名员外装束的中年男子,此时正背着手,吆喝着小厮将木箱抬进王府。
“快点,都没吃饭啊,慢慢悠悠的。”
在其对面,是一名中年贵妇,锦衣罗缎,头戴凤钗,企图阻止对方将木箱抬进王府。
“张管家,这是干什么,怎地真的将聘礼送回来了?”
“王妃,老爷让我来将聘礼送回,并取消婚约,这是婚书,既然肃亲王和世子都昏迷不醒了,就请王妃手下吧。”黄府大管家将手中的一纸婚书递向了中年贵妇,语气平淡,看不出丝毫敬意。
婚书一出,周围的议论声更大,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那名贵妇,有惋惜、有同情,当然也有幸灾乐祸。
中年美妇身子轻颤,面色苍白的站在“肃亲王府”的门匾下,在她身后,除了几名气愤填膺的丫鬟外,再无一人,孤零零的,显得有些无助。
其极力忍着眼角的涌动,想说些什么再挽回一下,又不知道如何开口。不禁环顾四周,似乎希望能有人出来替自己说句话。
可茫然四顾,身边除了几个贴身丫鬟外,就是围观的外人,竟然没有一名王府男丁露面,谁又能帮自己?
中年贵妇悲从中来,极力控制眼角,一阵阵涌动,泪水再难控制。但其仍然强忍着不让掉下来,无论如何,她不会让众人看到肃王府的眼泪。
这也是唯一能保住肃王府一丝脸面的方式了,不过她心里明白,肃王府垮了,继自家王府和世子相续倒下后,肃王府也跟着崩塌了。
“请王妃莫让咱们这些下人为难。”
张管家笑着拱了拱手,无论从表情还是语言,都是一种随意的敷衍。说完,挥了挥手示意小厮将聘礼抬进王府,竟然想当着女主人的面,强行闯进去。
“呵呵,你还知道自己只是个下人?那谁给你的狗胆在这撒野!”
一声冷冽喝骂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中,众人闻声望去,只见一名星目剑眉的年轻男子满脸煞气地走来,身后还跟着一名娇滴滴、楚楚可人的侍女。
“这是谁?好大的口气!”
“是啊,连这种事都敢管?”
“唉,终究是年轻人啊,不知天高地厚,没见诺大的肃亲王府都没有一个男人出来吗……”
围观的众人顿时开始对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姜异指指点点,场面再次恢复了嘈杂。
不过很快便安静下来,甚至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,因为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姜异的身份,及时制止了身边人的长舌杂论。
姜异面色阴沉如水,心中升起一股感同身受的浓浓悲哀,曾几何时,端亲王府也是这般让人肆意欺辱。
可最后终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