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。”
阿笙愣愣地看向裴钰,不明他所言。
裴钰问得清浅,“你可知为何裴氏能传承数百年?”
见阿笙并不答自己,便是知晓,那些所谓的权势论并非是裴钰的答案。
“因为在裴氏眼中,王朝更迭是常事,这世上没有永远的君王,只有血脉相连的族人。裴氏见证了东境这片土地之上十多个王朝的起落,王在裴氏眼中便如同维护园林的匠人一般,谁都可以做。”
裴钰看着阿笙,字字清晰道:“你无须理会帝宫里坐的是谁。”
河水潺潺而过,将裴钰这大逆不道的话隔绝在了这湖心岛上。
那个重礼教如山的裴钰,在教她,无须服从。
“帝王将相如盘中之棋,何为棋?那是规矩塑造的游戏。”
裴钰的声音如凿在耳,入了阿笙的心中。
“既然是游戏便可以有别的玩法,没人规定你一定要成为怎样的人。”
阿笙静静地看着裴钰那一双眉眼如深渊难测,今日一番话,她恍惚觉得自己从未真的认识过裴钰一般。
他如渊海,而时人只得窥一溪流而已。
裴钰知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,浅浅笑了笑,“阿笙,人生还长,可以慢慢去寻自己喜欢的。”
春风送暖,裴钰这轻飘飘的一声,却在阿笙心中扎下了根。
自己喜欢的……
“为何今日要与我说这些?”
为何今日,这般反常……
裴钰清浅地看了阿笙一眼,道:“我要去一趟通州,归期不定。”
“通州?”
通州是南方一个货物出关的口岸,除此之外阿笙一时想不起那里还有什么,也不知裴钰为何要去这么个地方。
“归期不定是什么意思?”
裴钰却只是笑了笑,并未再回阿笙这话。
待二人返回对岸,阿七便已经在那候着了。
他看着阿笙被窦府的侍女接了回去,对裴钰道:“公子今日就该出发了,为何却来见她?”
裴钰神色浅淡,天光也照不进他敛了的眉目,“该告个别的。”
阿七垂首,再不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