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的话,那就叫'箐'吧。"白神嘉祯看着窗外一片青绿翠色欲滴的竹海道。
这小孩是属于他的。
山下鞭炮响过一次又一次,山里什么都不会变,唯一会变的,就是眼前的小孩,一天天在长大,山下人管她这种叫小娘子。“为什么是小娘子,和小郎君有什么区别?"白神嘉祯问。阿箐自己也不太懂,道:“也许只是名字不同,就像你叫白神嘉祯,我叫阿箐一样。”
第二天,阿箐没有从房间出来,白神嘉祯自己推门进去,看到小姑娘在抹眼泪哭。
“我可能要死了。"阿箐哭着道,白神嘉祯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看到了床上的血迹,阿箐在这里什么磕碰都没有,人好端端流血,便是要死了。他感觉不到阿箐的“死”,但血一直在流,他背着眼泪哗哗的阿箐下山去找郎中。
郎中绷着脸,看看阿箐,又看看成人模样的白神嘉祯,给他一本书,让他读一读便懂了。
“小娘子,这等事,以后不可跟外男说了。“郎中夫人对阿箐道。“可是他不是外男啊,他是我最亲近的人。”“他是你夫君?"郎中夫人惊讶道。
“夫君是什么?"阿箐好奇地问郎中夫人,夫人见此娘子一派天真,玉雪花颜,不像被虐待,可能只是尚未开窍,便笑着对她道,“就是等你及笄后成亲,以后一辈子在一起的人。”
“可是,他说他是我师父,我以后只能跟他。”夫人眉头一皱:“师父和徒弟怎么能在一起呢!伤风败俗!"说完,掀开布帘走出去,暗瞪了看起来举止不俗的白神嘉祯一眼,正凝神看着书的白神嘉祯抬起头,先看到郎中夫人不满的眼神,然后看到掀起的布帘里换了干净衣裳的阿箐,眉眼间装满不解的愁绪。
白神嘉祯立马不满地看向郎中夫人,是不是她偷偷骂人了?他眼尾又泛起异色,阿箐掀开布帘也走了出来,白神嘉祯收起心里的戾气,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阿箐没有少根毫毛,才问:“怎么了?那个凡俗骂你了吗?”
“没有,师父,他们说师父是不能够一直一起的。"阿箐道。“胡说八道,我跟我师父都快两百年了,怎么不能一直一起。"白神嘉祯道,“走吧,他们不懂。”
走到门口,白神嘉祯要背起阿箐回去,被郎中夫人叫住:“不行,你们得分开一点走。”
“啰嗦。"白神嘉祯没有理会郎中夫人。
此时人间元宵,哪里都挂着灯笼,扎棚唱戏,热闹非凡,还有香喷喷的煎饼。
阿箐看得目不转睛,白神嘉祯忽然道:“不如就在这里留宿一晚吧?”“师父不是嫌人间吵闹?"阿箐道。
“一晚而已,不碍事。”
白神嘉祯背着阿箐走过人间桥,看人间戏,猜人间灯谜,阿箐聪慧,不仅自己赢了一盏灯,还给他也赢了一盏。
旁边围着的娘子羡慕地看着阿箐,道:“你好厉害,这位是你夫君吗?”“不是,是我师父。"阿箐回答道。
本来叽叽喳喳的小娘子们一瞬间失语,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,她们眼神流露出各种情绪,那些都是不好的眼神,让阿箐有点手足无措,也让潜山白神眼祖沉了下来。
“走。“潜山白神背起阿箐,周围人下意识想劝,她们还没有说话,白神嘉祯的眼锋扫过去,街上的灯笼的火全灭了,唱戏的烛火也灭了,街上一片漆黑,大家惊慌一片。
“师父!"阿箐拔高音量叫道。
街上的烛火又亮了。
阿箐炸毛的情绪才好转,不过很明显没有一开始兴致勃勃了,潜山白神记恨上这一群聒噪的人类。
晚上外头还有热闹的看,阿箐在山里养成的早睡习惯,沾到枕头就睡了。潜山白神坐在窗前,看着水岸对面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戏音,扮作夫妇俩的角色站在一块,一起抱着一个孩子,而被唤作师父的,站在另外一边。岂有此理,师父才是最重要的人!
不喜欢这里,想现在就带阿箐走,回头看她睡得香甜,算了,明天再带她走。
第二天白神嘉祯带阿箐回去的时候,路上遇到穿着大红衣袍结亲的人,喜娘和孩童朝新人洒花生红枣等物,笑着祝他们永结同心,早生贵子。“如今你们已经是夫妻,你是他娘子,你是她夫君,你们将白头偕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