靓元洞内,宽大的洞**,一股青草气息扑面而来,抬目望去,只见偌大的洞**,一盆盆青翠的常青藤或吊于半空,或垂于洞壁,或摆于架上,错落有致,令人耳目一新!
洞内寂静无声,突然砰一声,陈靓蓦地拍案而起,面色如土,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与愤怒,“你说什么?云郎死了?”
台下的狐女墨红站在一旁端着盘子候着,见陈靓大怒,与台下的白鸿双双低头跪地。
白鸿始终低着头,双手作揖高举过头顶,“是!弟子到的时候,已经断气半个时辰了。”
陈靓双目圆瞪,好一会后才微微摇晃着身体坐回了身后的软榻,感觉到浑浊的老眼有点昏花,他忍不住闭上眼睛,“尸体在何处发现的?”
“在地牢!”
“地牢!”陈靓兀的睁开眼,眼中的涣散已经荡然无存,换上的还是往日犀利的目光。
“好端端的人在云洞里炼丹,怎么就死在地牢了!”
“回长老,据守谷大弟子的回禀,是二小姐授意将人关入地牢的!弟子也去过地牢查探过,确实是二小姐命令将人关押的!”
“清儿?”
“是!具体何原因,弟子还未查到!”
“不对!这其中定有蹊跷,云郎可是玄阶大圆满,崇仙境里除了长老,谁能一下子要了他的命!”陈靓气得哼哼,端起案上一杯茶撮了一口。
“回长老!是一剑毙命,直入心脏而死,应该是死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,根据周边牢房的囚犯的所述,似乎有人在牢里神不知鬼不觉放了迷烟,他们都是昏睡了一阵才醒来,再而才发现云郎死于非命,这才惊动了外头的守谷大弟子,弟子正巧赶上。”
“清儿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,查!给我查!见过云郎的也就那几个弟子!白鸿,你给我去查!”
陈靓气极了,他还买了大把的新鲜药材在云洞等着云郎给他炼制丹药,谁知这人就这样没了!完全毫无预兆,那些药材都是要新鲜才能入炉的!没有人炼制,岂不都打水漂了?
究竟是谁,竟敢在他眼皮底下玩命,还敢带上他最疼爱的小孙女……
右手突然摸到案桌上的一个木匣子,那是云洞里云郎最后炼制的丹药,紫芯丹和白薇丹,仅剩各两粒。
陈靓眼里划过一丝厉色,“再去查查今晚都有哪些弟子曾单独进入过地牢,谁还没有进入密境之旅的!特别是各个长老的座下得意弟子。”
“是!弟子这就去办!”
“等等!此事切记莫要声张!”
“是!长老!”白鸿说着躬身退了出去。
狐女墨红则头低低地如雕塑匍匐着,宛若空气一般。
白鸿出了靓元洞,火急火燎便化作一道流光再次前往地牢。
暗处,一个外罩黑披风连帽的身影冷漠望着这一幕。
殷红的薄唇轻启,“陈族么!我们拭目以待!”
而后,她甩袖离去!
地牢。
一间简易的囚笼,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霉味与腐肉味,零落的干草四散,狐女巧儿静静蹲坐在黑暗的角落处。
记忆回笼,当她冲动撞开阿惹的一瞬间,只感觉后头一股劲风袭来,她心中暗道不好,下一刻便陷入了昏迷。
她不知道的是,若非凝霜手疾眼快将手中丝帕射出打偏了阿惹的手势,怕是她小命休矣!
“我,竟连云郎最后一面都未见到……”
狐女巧儿喃喃自语,想起往日云郎待自己的好,他的笑虽然不极陆长天的俊雅,也不极即墨的清冷,但却胜却世间所有的阳光!
狐女巧儿不由勾唇微笑,这样又哭又笑的好不滑稽,她却顾不上其他!
一刻钟后,狐女巧儿微笑着擦尽眼角的泪水,轻声细语地笑言道,“云郎!黄泉路上你慢些走!待巧儿为你报仇雪恨!我们,一起走!”
“陈澄清!是你害的云郎死不瞑目!!是你!毁了我一生!若狐女巧儿得以出这牢狱,我定叫你知道什么是痛!”
狐女巧儿双手紧握成拳,眼中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烧!
这边,凝霜百无聊赖地回了风涟洞,抬手一挥,将风涟洞顶部遮光的纱布滑开,瞬间露出夜明珠照亮整个洞穴。
从阿杜和阿惹那里大概了解了陈澄清棒打鸳鸯的过程,虽然十分唾弃狐女巧儿吃里扒外的行为,但陈澄清的行为也让她很不感冒!
“棒打鸳鸯!这陈族二小姐还真是个妙人!一出关就到处点火烧尾巴,烧的还是自己的尾巴!陈靓长老有得忙活了!”
一想到明日陆岩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对陈靓指手画脚,凝霜就笑了!
摇摇头走到白玉桌边坐下,提起水壶想喝口水,掂了掂手中分量,凝霜才想起,风涟洞如今剩她一人了!这空空的水壶日后都要她自己来填满了吧!
认命地提着水壶起身,凝霜便发现风涟洞里多了一个投影,而且这投影从她的脚下在缓缓上升,显然来人没有打算隐匿自己,那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