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雍。
但完颜雍已经背叛了朝廷,若是再不容于叛军的话,他今后在辽东的处境可想而知。
完颜雍扭头看了看涕泪横流,鼻头发酸的上官明月,她刚刚坐起来,身子还有点摇晃,意识不是很清醒的样子。
完颜雍火起。
这个女人,他真是受够了。
每时每刻,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,毫无分寸感地干涉着自己的一切。
这也就罢了,鉴于上官明月曾经遭受的不幸,他都忍了。
可是在这般重要的场合下,上官明月竟然擅自行刺完颜弘康!
上官明月并不蠢,她应该明白,一旦杀了完颜弘康,自己要遭受多大的麻烦。
为了你的快意恩仇,就让本王和本王麾下的数万兵马、数十万的百姓,都被你裹挟着走?
完颜雍额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,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,这回终是无法忍耐了。
他慢慢走到上官明月面前,缓缓蹲下来,盯着她的眼睛,沉声问道:“上官明月,你知不知道,你在做什么?”
完颜雍的声音并不小,虽然“完颜弘康”已经说了他和上官明月有旧怨,相信上官明月的举动不是出于于完颜雍的指使。
但完颜雍也很有必要通过和上官明月的对话,让完颜大睿听个明白。
上官明月拾袖擦了擦泪水,双眼的视线渐渐终于恢复过来,额头却已开始肿胀。
她整个脸面,本来也只有眼睛以上是完整的,额头仍然光洁白皙,可这时快要赶上寿星头了。
“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上官明月一字一字地说。
她虽然头脑还是有些晕眩,站立不起来,但思维却很清晰。
她知道,既然刺杀没有成功,这个时候就务必得把完颜雍撇清出去。
否则,因为她的出手,反而让完颜雍处境更加艰难的话,那真比杀了她还要难受。
“妾身这张脸,就是因为与完颜弘康交手之际,被他打下悬崖,让岩石和树木刮伤的。”
上官明月咬牙切齿地道:“妾身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。所以,我才要杀他,一定要杀了他。”
完颜大睿听得眉头大皱,闹了半天,是这个女人和杨沅的私人恩怨?搞得这么吓人的。
完颜雍暗暗松了口气,算这女人还有点良心,没有攀扯他。不然,他可就真是有口难辨了。
完颜雍心思一闪,如今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这女人赶走。
留她在身边,不只是个大麻烦,简直就是一个大祸害。
完颜雍沉声道:“上官姑娘,你既然投靠到了本王门下,本王也想给你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,可是你为人做事,太不懂规矩了。
本王这里,以后是再容不得你了。从今天起,你上官明月,和我葛王府再没有半分瓜葛。”
完颜大睿语气凉凉地道:“葛王殿下,你说的可轻巧。弘康侄儿刚刚差点儿没命呢。
你说和她从此再无瓜葛,就想保她性命?”
完颜雍沉着脸色,扭头对完颜大睿道:“此女自然是要交给弘康侄儿发落的。
弘康侄儿对她要打要杀,概于本王无关,本王也不会干涉。本王现在,只是和她明确划清界限而已。”
完颜雍是想着,如今自己要想保上官明月,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了。
除非他肯付出就此与叛军分道扬镳的代价。
不过,把这个大麻烦甩给完颜弘康,却是最好的安排。
上官明月虽然差点儿杀了完颜弘康,可完颜弘康能侥幸不死,却是因为上官骆的舍命相救。
上官骆是上官明月的弟弟,如果把上官明月交给完颜弘康,完颜弘康最多把她囚禁起来,不太可能取她的性命。
不料,完颜雍刚想到这里,便痛呼一声,脸色大变。
完颜雍不敢置信地回过头,就见上官明月咬牙切齿,眼神儿带着疯狂。
她的手中,紧紧握着一柄金丝缠柄的短刀,刀上有血。
看那刀柄吞口上镶的宝石,正是完颜雍腰间挂的那口佩刀。
“此女自然是要交给弘康侄儿发落的。”
“弘康侄儿对她要打要杀,概于本王无关,本王也不会干涉。”
“本王现在,只是和她明确划清界限而已。”
这三句话,就像三口铡刀,把上官明月的一颗心铡得稀碎。
完颜雍,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?
我上官明月可是直到此刻,仍然在维护你啊!
我生怕连累了你,我一个人什么都扛下来了。
结果你就对我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的?
一时间,上官明月恨比天高,怨比海深。
“殿下,你对不住我,你对不住我上官明月啊!”
上官明月流着泪,一刀、一刀、又一刀。
爱有多深,此刻她的恨就有多深。
“殿下,我们俩走吧,我们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