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岁岁呕吐的事情,祁王莫名心虚。
他尴尬着有些说不出话来,倒是祁王妃之前只顾着忧心岁岁,没仔细的思考孩子说的话。
岁岁说的是,味道好臭啊!
府上的茅房都是远离正院的,存放恭桶的净房,日常也都一日几次的打扫着,保证没有外味儿,还熏着各种浓重的香料,就怕异味儿过重,再熏到主家。
所以,臭?
祁王妃是真没闻到。
如果不是这些外味儿的话,那就是祁王的原因了。
祁王妃记着,她冲出来的时候,就看到祁王刚把岁岁放下来。
那就是岁岁被王爷抱在怀里的时候,说味道不好闻的?
想到这些,祁王妃一脸怀疑的看着祁王,压低声音问道:“岁岁之前说臭,是不是你回来之后,没梳洗?”
只不过,别院到城内并不远,就算是一路颠簸也不会有什么异味儿。
祁王妃心下怀疑,还特意闻了闻自己的。
还是香香的啊,没臭味儿啊。
她有些嫌弃王爷,不乐意闻,又想到了另外一层,声音更低的问道:“你不会是在回来的马车里乱来了吧?”
这话一出来,祁王差点气跳脚:“我没有!”
祁王是真的觉得自己冤枉啊!
先不说,他人到中年,精力有限。
单说他对于大师的笃信这一点,就不可能乱来的!
想到这一层,祁王很快为自己解释出声:“大师没说路上是吉地。”
祁王妃:……!
虽然不是特别想听,但是到底听到了结果。
只不过,王爷在马车上没有跟车姨娘乱来,那怎么会臭呢?
祁王妃不懂,最后只能委屈自己,往王爷身上嗅了嗅,同时跟刘大夫解释:“岁岁说味道臭,但是不知道是哪里的味道,我闻着王爷,这也不臭啊。”
说到自己臭,祁王还挺委屈的,他眼巴巴的看着岁岁,温声说道:“岁岁,快跟刘大夫说说,臭的不是父王,父王身上虽然不香,但是也不臭啊。”
说完之后,祁王也有些怀疑自己,抬起衣袖仔细的闻了闻。
咦?
没有味道啊。
不止如此,身上还环绕着车姨娘身上的熏香。
两个人回程坐在一辆马车里,虽然说没有行过分之事,但是距离近,多少都会沾染一些对方身上的气息。
车姨娘又是个喜欢用香的,身上日常都戴着香包呢。
刘大夫听完,大概明白了。
他仔细想了想,这才说道:“许是顺着风从哪个方向飘来的,脉相平和,问题不大,一会儿喝些甜点,再点些淡香,稍稍熏一下,忘记味道就好了。”
小孩子嗅觉敏感,闻到些大人闻不到的味道,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刘大夫简单解释了一下,又仔细的问了问岁岁,有没有哪里难受。
岁岁轻轻的摇摇头:“不难受,也不臭了。”
说完之后,心虚的看了父王眼,对上父王可怜巴巴的眼神,岁岁很快又补充道:“父王身上也不臭,父王很好。”
虽然岁岁不知道,有爹是什么样的感觉。
但是,岁岁还挺喜欢这个父王的。
听到岁岁说父王很好,而且不臭之后,祁王的面色瞬间就春暖开花起来,他得意的看着祁王妃,小声说道:“听听,听听,岁岁夸我呢!”
祁王妃懒得理他,又仔细的问询了几句,知道岁岁确实没有不舒服的地方,这才安心。
刘大夫不放心,暂时不走,又陪着岁岁说了一会儿话,秋姑姑又准备了一份樱桃花生露过来。
岁岁没什么胃口,哪怕花生露甜甜的,还飘着樱桃的果香,但是岁岁依旧吃不下多少。
喝了几口,便不肯再喝了。
午饭小孩子也不肯吃,只猫在祁王妃的怀里,说是困了,想睡觉。
孩子要睡觉,祁王妃柔声哄着,同时示意祁王跟刘大夫可以先出去了。
刘大夫收拾着东西,先出去准备去外院候着,如果有事情,他再过来就是了。
反正他日常在王府待着,也就是整理些草药之类的。
祁王倒是不想走,但是架不住祁王妃幽幽的盯着他看,那意思怎么看,怎么像是嫌弃。
似是在问他:回来这么久了,还不去梳洗?
是想等着再被岁岁嫌弃一次?
祁王这次,差点又碎了!
他委屈巴巴的一步三头:“岁岁,要好好睡觉,听母妃的话啊。”
“父王一会儿就来看你。”
“父王还能陪着你骑大马呢。”
……
人都走到外间了,祁王还在那里念叨着。
不仅念叨着,他还把刘大夫拉到近前,小声问道:“你说,有没有一种可能,岁岁就是我流落在外的女儿?”
刘大夫: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