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阅归还时附注的,有书签,有时间备注,还有布置的问题作答。
&esp;&esp;书架
&esp;&esp;他又开始读信。
&esp;&esp;极尽伸展又优雅的字体,每个字母的写法都很熟悉。
&esp;&esp;「……但同样的春天不一定意味着相同的喜悦,愉快或郁结取决于每个人过冬的方式,若未曾竭力对抗过严冬,就不能体会到春天的温暖,若未曾经历过对宿命患得患失的不定,就无法体会到拥有时那天的幸福。」
&esp;&esp;煤气灯下,后视镜中,倒退的身影又在脑海里浮现。
&esp;&esp;夏夜的思绪神游。
&esp;&esp;还有始终萦绕的牵念感伤。
&esp;&esp;不知过了多久时间,范宁又开始伏案写着什么东西。
&esp;&esp;最后站在窗前,望着远处天际的一抹鱼肚白。
&esp;&esp;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五点半。
&esp;&esp;“日出”和“拂晓”是两个表示太阳升起的近义单词。
&esp;&esp;但在图伦加利亚语里,一个的词组搭配是“日出来临”,另一个的搭配却是“带来拂晓”。
&esp;&esp;这确实很有意思。
&esp;&esp;说得好像拂晓是由人带来的一样。
&esp;&esp;是因为眼中主观看到了日出,才导致了新的一天到来一样。
&esp;&esp;一如“午”在古语言中的含义,经历过漫长的分裂细化的演变过程。
&esp;&esp;不过对有些人来说,今天“带来的”第一个拂晓,对另外部分人,则是最后一个,甚至是“带不来”的那个吧。
&esp;&esp;他如此想着,直至太阳从天际线升起,直至城市里的雾霾和钢铁支架被染上新的颜色。
&esp;&esp;直至他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灵性环境出现了异样。
&esp;&esp;好像有几堵来自四面八方的墙在推向自己。
&esp;&esp;那是一种凝结程度和神秘特性远高于自己的存在,哪怕是到了九阶极限的“烛”相灵觉都无法穿透刺探。
&esp;&esp;不等他做出实质性的反应,一只冰冷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&esp;&esp;“范宁指挥,第三次这样打招呼,带来拂晓之际,向您问好。”
&esp;&esp;何蒙的阴沉声音在耳旁响起。
&esp;&esp;范宁回头,瞳孔猛然收缩。
&esp;&esp;一、二、三…
&esp;&esp;办公室内除了何蒙之外,足足有七位调查员站在自己眼前,排成两排凝然而视。
&esp;&esp;其包括萨尔曼在内,每一位给他的隐约气息启示都是高位阶的存在。
&esp;&esp;一柄带着黑色雾气的匕首又突兀地出现在了他喉间。
&esp;&esp;“《银镜之河》…”范宁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幅作品的古查尼孜语名,因为这幅神秘画作按照他的艺术理解,或许属于防御而非攻击的无形之力。
&esp;&esp;这比兜里的那张曾用来应对地铁相撞的“扩缩回响”咒印好用。
&esp;&esp;不过在他刚刚准备张口时,匕首又骤然消散。
&esp;&esp;“把上次与我们见过面的九幅画作取出,再带我们进入‘大宫廷学派’遗址的入口,我知道它在特纳美术馆内,而且就是那几个可能区域之一。”
&esp;&esp;穿着黑色宫廷长裙的诺玛·冈正坐在范宁的办公桌椅上。
&esp;&esp;“15分钟的充裕时间,足以绕行至艺术厅的任何远端,我需要在此时间结束前,看到符合预期的事物,不用推辞不知,也不用推测我会不会真的在这里动手。”
&esp;&esp;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