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一个书生,哪里拉得动洛婉清,反而被洛婉清一把拽了进来。
洛婉清抬手关上大门,同明显惊呆了的张母恭敬道:“夫人,我同他有些话说,您稍等。”
说着,不等张母回话,洛婉清扯着他就往里走。
张逸然涨红了脸,激动出声:“你放开我!拉拉扯扯成何体统!你个死囚……”
“你小声点儿别吓到你娘!”
洛婉清低喝出声,张逸然一愣,看见还在张望他们的张母,终于忍了一口气,被洛婉清拉到后院。
这院子不大,洛婉清足尖一点,跃到树上看了看,便确认这真是观察江少言府邸绝佳的位置。
她从树上落下来,就听张逸然冷声道:“你不投官,还敢来我这里做什么?”
“我投了,”洛婉清实话实说,笑着道,“我现在可是在监察司当官,你别一口一个死囚叫我。”
听到这话,张逸然一愣,狐疑看她:“监察司?你考进监察司了?”
“对,没错。”洛婉清点头,朝他伸手:“我东西呢?”
张逸然闻言,抿了抿唇,似是不甘,却还是道:“跟我来。”
洛婉清有些诧异,她跟上他,只道:“你还真留着啊?”
“不是我的东西,我不能处置。”
张逸然板着脸开口,洛婉清好奇:“那要我一辈子不来呢?”
“那我就一辈子放着。”张逸然瞪她。
洛婉清觉得有些好笑,她跟着张逸然走进到一个库房中,张逸然将东西翻出来,冷着声道:“给你,别再来了。”
“这可不成。”
洛婉清立刻笑眯眯道:“我是来请你帮忙的。”
“我与你没……”
“你还记得你有个姐姐吗?”
洛婉清开口,张逸然动作一顿,他抬起头来,皱起眉头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她在东都。”
洛婉清平静开口,张逸然愣住,洛婉清低声道:“我现在要做点事,你帮我做了,事成之后,我让她回来找你们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?”张逸然不可置信,“她在东都?”
“嗯。”
洛婉清不敢多说,她点头道:“你放心,她很好。”
“她很好她不来见我们?”张逸然盯着洛婉清,“她知道娘等了她多久吗?娘每日每夜想她,眼睛都哭出了眼疾,可就是不知道她在哪里,怕打扰她。如今你同我说她就在东都,你能找到我,她却不来见我们?!”
面对张逸然的质问,洛婉清一时不知该如何出声。
她想着怎么撒谎,就听张逸然道:“她过得不好是不是?”
洛婉清一顿,张逸然见她反应,便知道结果。
他没有再说,双手微颤,过了好久,才冷静下来,只道:“你要我做什么?”
“别让他们发现,盯着广安王府。”
洛婉清不敢去深想张逸然的情绪,低声道:“如果他们在晚上用普通马车出行,你通知我。”
“我怎么通知你?”
张逸然抬眼看她:“去监察司找你?”
“不。”洛婉清立刻拒绝,“你不要和我有牵扯。你我认识的事,到今日为止,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。这把短笛特制,声可传十五里。”
洛婉清思索了一下,将崔恒给她的短笛递了过去。
她试过,这短笛是有一种特别的声音,寻常人听不见,只有习武之人,集中精力时,才能听见。崔恒可以,她也可以。
这一类短笛应当不止崔恒有,所以确认的重点是暗号。
崔恒与她约定的暗号,是连续三声尖锐长鸣,她将暗号换了,应当不会惊动崔恒。就算惊动了……
也无大碍。
就说借给张逸然就是了。
洛婉清一想,便道:“如果他出门,你用这只短笛吹一首《西湖柳》,我能听见。”
张逸然闻言,看了一眼手中短笛,抿唇道:“你和她什么关系?”
洛婉清一顿,想了想,她轻声道:“朋友。”
说着,她看了一眼周边,张逸然真是她见过最穷的官。
想到他今日走回来的样子,她有些看不下去,从袋子里拿出两颗小金珠,放到他手里,劝说道:“给姨母买些好点的药材,还有……”她抬头,迟疑开口,“买辆马车吧。”
张逸然闻言,瞬间暴怒,立刻道:“我不要……”
话没说完,洛婉清赶紧抱着东西出门,足尖一点便飞了出去,慌忙地像是抢着买单一般,急急离开,只道:“我走了。”
“你回来!”
张逸然抓着金珠冲出来,对着天上飞走的洛婉清怒道:“把你钱拿走!我不要!”
洛婉清没想到他这么生气,哪里还敢回去。
抱着东西一路飞奔回监察司,慌慌张张从窗户跳进自己房间。
一进去,就看见崔恒正等在屋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