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,英王府又闹了场笑话。
那日,官差将那张大壮带回去后,为避免将自己牵连进去,司马昭根本就没派人去赎。
三日过后,见英王府的人并未出现,张家的人急了,那个声称已经死了的张老汉居然亲自到衙门声称是一场误会,要将儿子接回去。
茉莉的人早就等着了,将人抓了个正着,直接将人带去了刑部,又请了商行司的人去。
张老汉一家眼看着这阵仗被吓得不轻,当下和盘托出,是自己儿子鬼迷心窍才会答应英王府的小世子干这恶心人的蠢事。
待到刑部的人上门,英王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刚放出来的儿子又闯祸了。
“次次落人家手里,次次不长教训!”
英王手中提着军棍,吓得王妃在一旁连忙挡住,这一棍子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司徒昭跪在地上却没有半点悔过的模样。
“那西州公主又不是什么香馍馍,你去惹她作甚?”
说到这,英王又看向一旁的王妃,“还有上次那个纳妾文书,你也跟着胡闹!”
说到这王妃便不乐意了,她站直了身子,正色道:“若不是为了王府,我一个妇人又何必操心着如何向皇帝表忠心?”
英王乃是先帝所赐的异姓王,曾经也是战功赫赫,但子嗣无德,英王这年纪又再上不得战场,持兵之权眼看着就要便被轩帝收回去。
也正是因为这个,王妃才会想着借合德公主的面子,替儿子在皇帝面前露一露脸,却不曾想,这脸却是丢大了。
“再说,此次是那个茉莉借小人手段陷害我儿,王爷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?”
见英王不说话,司徒昭当即道:“就是窦氏的那个野种害我。”
“你给我闭嘴!”
司徒昭当即收了声,他偷摸着看了看英王的脸色,将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。
英王妃见此,帮腔道:“窦氏接回来的这个女儿,刚归家便被圣上罚了,这个年纪的女娘便谄媚外男,定然是个言行无端的,有她在背后出主意,才由得那西州公主坑害了昭儿。”
英王的眉头紧蹙,“你去那些文集雅舍看看,哪个高才的儿郎身后没几个女娘追着,你们也不用脑子想想,她谄媚的外男是谁能让皇帝去跟一个女娘为难。这样的人可是昭儿该去招惹的?”
英王这话如当头棒喝,将人堵得哑口无言,见母子二人再无分辨,复甩袖离去。
司徒昭见父亲离去,当即想要起来,却得来英王妃一个凌厉的眼神,遂后又跪了下去。
“母亲……”
“我虽维护你,但你父亲的话没错,这个人你万不可再去招惹。”
英王最后的话还是点醒了王妃,能让皇帝这般忌惮,又念在那窦氏女出自华清斋,那便只有裴氏的人了。
鱼浮巷窦府内,女子一袭舒雅的天青云服马,款款往阿笙的浮生院而去。
窦晨曦刚到院外便见到两名身材粗壮的婆子站在院门口,似门神一般守着。
听闻前日里阿笙偷跑之后,窦盛康便下令让四个婆子每人轮流守着这浮生院,莫再叫人跑了。
浮生院内就连狗洞都给堵上了。
她原以为阿笙该是苦闷的,但刚踏入院内,便见她将一方躺椅搭在院内大树之下,手里拿着一本账目在那细细地看着。
一旁的地上还有门房今日装来的信件,被她翻得有些凌乱,听每日给她递信的嬷嬷说,阿笙每日接过信件就会快速翻看,似乎是在等谁的消息,但每日似乎都没等到想要的。
春风柔软,春光穿过她低敛的眉目,为这一双瞳眸添上了柔光,她身姿几分懒散,仿若无骨地懒在椅子上,无半分端正,却让人移不开眼。
这般被人禁着过了一个月了,她倒是没有厌烦,只是愈发得沉默。
毕竟想来,除了老夫人,她与这家里的人都不甚熟悉。
“曦阿姊?”
见窦晨曦看着自己发愣,阿笙出声招呼。
窦晨曦抬步走了进去,阿笙起身见了见礼,仿似刚才那个懒骨头不是她。
“薛家三日后要在城郊翡翠湖办春日宴。”
“宁远侯府的姻亲?”
“是,就是这个薛家。”窦晨曦浅笑道:“薛家也邀请了你。”
阿笙愣了愣,她从前与薛家没什么交集,怎么会忽然想到自己?
“是祖母。”
阿笙敛了敛眉目,心里又是一沉,她现在最不愿的就是外祖母再为了她的事去求人,但最后还是她老人家出面。
“知道了。”
终于能出去了,但阿笙的脸上却见不得几分欢喜。
央国的春日宴便是踏春、赏春、食春,大家会在万物勃发的时节,将春日最新鲜的食材按照诗集雅句的意境做成餐食,在春景撩人之处,约一群好友郊游,马球、投壶、诗迷等各色雅趣不断。
薛家主母是郡主之尊,因此薛家的席面不缺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