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我是你,就不会问出这样的话。”男人似乎并不想解释自己的来历,面对阿托莉丝抛出的疑问,只是抱着敌意瞪了她一眼。
男人披散着一头赤色的长发,鲜红如烈火般的战袍着其身显得分外威武霸气。结合着男人的外表,一个身影逐渐从阿托莉丝的脑海中浮现。
“祸斗?”对男人的身份抱有怀疑态度,迎着对方的视线,阿托莉丝的神情顿时警惕了起来。
兴许是默认了阿托莉丝的猜测,又或许是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深究。男人冷哼了一声,将视线从阿托莉丝的身移开。
“原本是单纯地想要将你这该死的家伙一同拖入地狱,不过眼下看来,那个家伙还有其他的打算。”男人自顾自地说着,随后转头看向了传来琴声的那间屋子。
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身体依旧无法动弹,看着男人的背影,阿托莉丝追问着。
阿托莉丝的记忆回到不久之前,既然祸斗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话,那么当时从血海中剥离的火焰之锁大概率就是这家伙的杰作了。这时候选择将她拖入这个奇怪的空间,究竟用意何在,只是要她陪葬的话可根本没必要这样多此一举。
“你以为我不想要你死?对我而言跟那些家伙比起来,你的性命不存在更多的价值,如今展现在你我眼前的一切都是拜那个家伙所赐。”男人说着,神情随之严肃了起来。
“海洛斯肖恩?”阿托莉丝诧异于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:“你想说,我们所在的整片区域都是他的意识空间?!”
并没有选择回答阿托莉丝的疑问,男人头也不回地兀自说道:“这片意识空间没有时间概念,不然以外面的情形看来,可根本没有你我二人交谈的机会。”
“一念既可能为永恒,也可能只在一瞬。既然海洛斯并没有即刻将你抹除的念头,那么即使你我在这里继续掐架也毫无意义。”
留意到男人放下对自己的敌意,在仔细思虑了一番对方的话后,阿托莉丝也渐渐放松了警惕。正如他所言,倘若这里真的是海洛斯的意识空间,那么想要将阿托莉丝从这里抹去,对海洛斯而言应该是易如反掌才是。而对方既然没有这么做,那就绝对他的理由。
想到这里,阿托莉丝也不禁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,只是因为在他们交谈的时间里,屋内的琴声断了……
院内晾衣的男孩听到琴声止息,便立刻放下了晾晒衣物的工作,赶忙跑进了屋里。
只是感到眼前一晃,阿托莉丝便注意到了四周环境的变化,眼前的景象跟随着男孩来到了屋内。屋内并没有阿托莉丝想象的富丽,空旷的房间里仅摆放有一张称不结实的木床,在房间的中央正跪坐着一位年轻貌美却显消瘦的魔灵族女子。
如此萧索的景象看得阿托莉丝俏眉微锁,只是目视着男孩一步步走前去,将女子孱弱的身躯小心翼翼地搀扶起。
“母亲,您已经三天没有休息了,待明日城主前来见到您这副模样,铁定要责怪了。”看着女子失神的模样,男孩的眼里满是担心。
“琴弦断了还能再引,可离去的人呢?还能再回来吗?”抱着破旧的古琴,女子抬起头,无神的双眼注视着面前欲哭无泪的男孩。
“我的孩子,往后你还会失去更多,但只有赫特这个姓氏绝不能忘记,你明白吗?”
“这是悲剧的开始,关于那个名为海洛斯的男人的故事。”看着那样的场景,祸斗说着不禁叹了口气。
“在拜蒙历1727年,由阿加雷斯城的守城将军斯卡莱德希拉瓦率领的大军战败,宣告了魔灵第一次位面战争的结束。而布鲁斯赫特作为被强制征入的战士,也在那场战役中丢掉了性命,留下其妻沙华与其子海洛斯离开了人世。”
像是在说给阿托莉丝听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,祸斗顶着人类的样貌两手抱在胸前那样述说着,并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。
“母子二人相依为命,居住在一所废弃的府。对亡故丈夫的思念,令沙华日渐消瘦,精神不定的她日日抚琴,期盼着丈夫的归来。如此一来生活的重担,就都压在了海洛斯这个不到十岁的男孩身。这样苟全性命于乱世,直到两年后那个男人的到来……”
与幻灵界一样,魔界也存在有极高的文明:以凶兽为名的混沌、穷奇、梼杌、饕餮和利维坦五大国度,其下又遍布以魔神柱为名的七十二城池。
与阿加雷斯为邻的安杜马里城主托尔克萨博,在前来此地巡游的之时,看了恰巧路过的海洛斯赫特的天慧,便想将海洛斯视作他的义子,并收留了母女二人。
这便是方才两人所见场景的前因,眼前的少年看起来与如今嗜血的狂魔有着天壤之别。与亲人别离的痛苦阿托莉丝也体会过,但她认为仅仅只是这样的话,是不可能成为海洛斯崩溃的原因的。至少在城主接纳他之后,看起来事态有了好转的趋势。
阿托莉丝才想着,突然间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闪回。周围的场景在变动,最终停在了一片生机盎然、喜庆而又祥和的庭院中。而浮现在阿托莉丝脑海中的景象,也在那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