题,每块都试用了一下,却仍旧无法心平气和。
瑞王妃把墨锭拿起,打开书案下的一个小箱柜,把墨锭放进去,这时袖口松了,宽袖垂下,她的手退出来时,不小心带出来一个小瓷瓶,摔在地衣上,骨碌碌地滚了几圈,落在她的鞋旁。
瑞王妃拿起,想放回箱柜,却忽然觉得有些眼熟,拿到近前仔细看了看,当看清楚瓷瓶的样子时,浑身一颤,这个瓷瓶怎么会在这里?
这是当初魏皇后给她的装着“断生散”的瓷瓶!
她不会记错,那个时候她刚有喜,瑞王说这个东西对她不利,便暂时搁在了瑞王书房,可隔日她就把这个瓷瓶交给了母亲,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瓷瓶出现在这里。
瑞王妃心里疑窦丛生,打开了瓶塞,晃了晃瓷瓶,里还剩下一些粉末,瓶塞的边缘也沾着不少粉末,可见里边的药粉被取用过,甚至不止一次。
断生散是使女子绝孕小产之物,瑞王用它做什么?
明明外边太阳高悬,可屋内的瑞王妃后背却生起一阵寒意,下意识咽了咽口水。
从前备受宠爱时,她从未怀疑过瑞王对她的心意,可魏家一倒,瑞王对她的态度足以证明瑞王对她根本没有过所谓的真心。
瑞王妃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两次都没能保住的孩子。
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便会快速生根发芽。
“王爷。”
屋外传来小厮向瑞王请安的声音,瑞王妃迅速将瓷瓶塞回了箱柜,调整表情,转身往外走,正好在门口遇到了进来的瑞王。
“妾身给王爷请安。”瑞王妃连忙屈膝,垂眸将眼底最后一丝怀疑收起。
瑞王看见她脸色瞬间拉了下来,毫不犹豫地训诫道:“谁让你来的?没有本王的允许,往后不许擅自进本王的书房。”
瑞王妃知道今时不同往日,可也没有想到瑞王待她这般的不客气,连虚与委蛇都没有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府里低贱的侍妾呢。
袖子下的指甲掐红了掌心,才让瑞王妃把起伏的心绪压了下去,她嗓音略僵硬地回:“是,妾身知道了。”
“行了,出去吧,本王还有事要忙。”瑞王一眼都不想看见瑞王妃,对于摆在桌上的点心没有分一点眼神,径直坐在了书案后。
瑞王妃将唇角咬得泛白,才没叫眼泪落下来,不情不愿地退了下去。
出了书房,她仰起头,将眼泪逼了回去。
如何会不委屈呢,不久之前,瑞王还对她关怀备至,如今却将她弃如敝履,若是没感受过瑞王的呵护,她或许也不至于这般难受。
真的没有一点真心,全是利用吗?
只是因为她姓魏,是魏家的女儿吗?
瑞王妃咬了咬后槽牙,低声吩咐钱嬷嬷,“查一查从前我的饮食,有没有哪里不对的地方,尤其是我上次有孕之后的饮食。”
钱嬷嬷虽不知道瑞王妃什么意思,但还是依言答应了下来。
回到正院,有丫鬟来禀,“王妃,连侧妃来给您请安。”
钱嬷嬷嘀咕了句:“这都什么时辰了,来请的哪门子安?”
瑞王妃深吸了口气,嘴角露出点笑意,总不能叫连侧妃知道她在瑞王那碰壁,岂不是叫人笑话。
“连妹妹来了,听说你有喜了,恭喜啊。”瑞王妃缓缓进了屋,勉强撑出一副正妃的气度。
连侧妃是江侧妃失宠之后进的瑞王府,年纪轻,今年才十六岁,生得妖娆妩媚,回眸一笑,顾盼生辉,只是行礼敷衍的很,连膝盖都没弯下去,“给姐姐请安。”
“听说姐姐去了王爷书房,偏生王爷去瞧妾身了,妾身连忙让王爷回书房了,姐姐可瞧见王爷?”连侧妃不等瑞王妃开口免礼,就自顾自的起身坐在了椅子上。
瑞王妃瞥了一眼,到底没说什么,她算是明白了,连侧妃不是来请安的,是来耀武扬威的,她干巴巴地说:“你有孕,王爷多陪你也是应该的。”
这番话说的,好似她这个瑞王妃没有连侧妃“施恩”,连王爷都见不着了?瑞王妃心里升腾起怒意。
连侧妃纤手抚摸着她并未显怀的肚子,“妾身也没想到竟有这般好运,王爷高兴极了,可算得了个嫡出子嗣。”
听到这话钱嬷嬷脸色立马变了,忍不住开口:“连侧妃慎言,只有王妃所出,才是王爷的嫡出子嗣。”
“呀!”连侧妃惊讶捂嘴,“姐姐勿怪,妾身失言了,也是高兴糊涂了,想必姐姐不会介意。”
瑞王妃的脸色阴沉的能滴水,瞧瞧连侧妃说的什么话,还让她别介意?谁家做正室的能容忍妾室这般说话,活生生的踩在她脸上。
连侧妃却一点也不怕瑞王妃,仍旧笑着,“王妃娘娘也要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才好,要不然如何坐稳王妃之位呢?”
“那就不劳烦你操心了,我乏了,连侧妃退下吧。”瑞王妃心里头本就揣着事,哪里还有心思和连侧妃斗嘴。
连侧妃款款起身,“姐姐好生歇息,妾身告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