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的操场传来学生的追逐打闹和讨论大笑声,这里却像是在闹市中被单独辟出来的寂静之地,一切声音都远去,他能听见,但难以听清,也没有多余的心神去分辨心跳以外的声音。
她的脸近在咫尺,他甚至能感觉到女孩子脸上细细的绒毛擦过他的唇畔。
“就是这样,”耳畔响起了寒河江奏的声音,“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?”
世界逐渐回寰。
金发警察如触电一般猛地站直,往后踉跄了几步,直到贴住墙壁,退无可退,从来正经的神色上终于染上了一丝慌张,“你……怎么能对hiro做这种事……”
怪不得这段时间hiro会出现那样的反应,问他发生了什么也不肯说,时不时还会在那里发呆,脸红。
原来是因为这种事,如果是被……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。
要是因为喜欢之类的原因也就算了,他也不打算干涉朋友之间的感情,但是在眼前的这双。波澜不惊的眼睛里,他没有看到任何情动。
事关好友,降谷零难免有几分疾言厉色,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!”
但凡换个时间换个地点,以他的高智商大脑都没那么容易入套,问题就出在刚才被突袭了那么一下,脑袋里的神经早就搅成了一团麻,加上关心则乱,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。
“我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,需要什么理由?”
理直气壮的态度把降谷零气得心肌梗塞,“hiro绝不是可以被你随意玩弄的那种人!”
“诸伏君是个很好的人,长相身材都不错,性格也很好。”江奏深有同感,非常大方地给予了高度赞美,非常遗憾刚才没有看见降谷零含羞带怯的表情(并没有),“降谷君,如果没记错的话,诸伏君是你的幼驯染吧?”
降谷零心里浮上不好的预感,他的预感是没有问题的,如果黑组织那群已经被玩弄出无数经验的人在现场的话就会告诉他:快跑。
这家伙露出这种表情,绝对是已经开始不怀好意了!
但问题是未来的公安太过笃信自己的能力和意志,想也不想就直接放弃了逃跑这种选项,冷笑着反问,“是又怎么样?”
“从小一起长大,又是朋友又是同学,朝夕相处的感情一定很深……真是令人羡慕。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降谷零终于反应过来,眼神凌厉起来,“你想用hiro来威胁我。”
江奏叹了口气,“大家都是同学,话大可不必说得这么难听,我只是给降谷君一种更好的选择。”
“不想让我和诸伏君接触也可以,不过作为补偿,降谷君要代替诸伏君。”
降谷零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的底线已经是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,现在连遮掩都不遮掩了,直接托底。
他气的脸都红了,虽然不太明显——她居然还觊觎自己!
“如果让鬼冢教官知道这件事——”
“哦,你尽管去跟他说,”江奏不以为意,甚至还给对方指出了一条路,“教官现在就在教职楼,待会儿就要上隔壁班的课,你要是想去找他现在就可以动身了,再晚的话赶上隔壁班开课,又得耽误几十分钟。”
告老师嘛,她熟。
降谷零被她这副毫不做作又坦然的态度弄懵了,“你——”
“对了,以教官的脾气,到时候一定会让我公开做检讨,到时候检讨书一定会被贴到公告栏里,全校学生都会知道诸伏君被我——”
“够了!”降谷零愤怒地止住她继续往下说的话头,“我绝不允许你继续对诸伏景光做过分的事——”
玩脱了吗?江奏打完巴掌打算再给颗糖来平衡一下金发小黑脸的心态,以免对方被气到爆炸,不然的话她的罪过就太深重了。
“——要动手就对我动手好了!”
他的牺牲和悲壮并非没有逻辑,反而是经过了没有什么用的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:如果寒河江奏想做什么事一般的人很难阻止,那么与其每天都提心吊胆的防备,还不如让自己承担一切。
江奏:“……”
如果不是非常清楚降谷零是正经到几乎有点古板的性格,她差点以为他是在这里说相声。
但降谷零实际上是一个知行合一的人,能够非常坚定的贯彻自己的信念,所以他这么说了,就代表他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。
既然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……那么玩家也没有放着道口的肉不咬一口的道理,她自认也算非常尊重对方的心愿。
耳边听见的好感度声音不断在下降,江奏干脆直接关掉了提示声,抱着双臂逼近墙边,身高分明比对方矮上一截,却仿佛在俯视对方。
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操场上的嬉闹声不绝,日光正盛,石灰色的墙面上投下交缠的光影,金发警察笔直的脊梁再次被强力勾得弯了下去,很久才再次站直了身体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吗,zero?”下课去食堂的路上,诸伏景光观察了降谷零一段时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