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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意外(十九) (第1/3页)

人总是喜欢待在安全的地方。

那些喜欢冒险的人, 一次又一次站在海滩上、荒原里、森林间呐喊:走出来!走出来!看看这个新奇的世界!

可人会胆怯。当一个人习惯了喝热水,那么一口冰水就会冻透她的肠胃,世间很多事同理。

比如此刻司明明在上面, 她并不能够得心应手。无聊真的会催生人的冒险情绪,甚至连懒惰都变成了原罪。就连她都忍不住要变化,去打破这常规的、无聊的生活。

她扶着他,坐不住, 又不能全然倒下。摇摇欲坠的状态像在风雨中飘摇的浮萍。

“我想下去。”她说。

“那可不行。”

苏景秋决定帮她。

推着她膝盖向后, 又将她拉进了怀里,她动不了,那就他动好了。

司明明听见肌肤拍打在一起的声音, 像大雨拍打在屋檐,一声又一声, 急风骤雨。她死死抓着他肩膀, 他仰起脖子示意她抱住他。

于是她细细的手臂绕过他脖颈,将头埋进他颈肩,细细的呜咽声被她吞了。可他想听她的声音, 那声音比她平常的更温柔, 也带着妩媚,像一个完全不同的她。于是他重重一下, 她下意识抬起想躲,却被他按了回去。

那一下很结实,像要穿破她灵魂的深渊,直达光的彼岸。

司明明终于叫了一声。

额头上开始有一滴两滴汗珠,落在他脖子上。而她的脸颊、嘴唇、脖子也渐次红了。苏景秋知道她要到了, 就抱紧了她。

他了解她, 知道那隐秘的一点, 在她快要到达的时候无需进出,只需要细细地磨。这与他的作风相悖,但他有耐心。在她忽然长久静止的时候,翻了个身。

前面不由她,接下来更不由她了。

他不着急,反正长夜漫漫,明天又是一样的一天,不如让更有趣的东西来填满这个夜晚。交融着的并没散开,他不动了,但她仍感觉要满溢开来。

他亲吻她。她已经是一滩烂泥,嘴唇更加柔软。他不怕与她亲吻了。柔软的舌描摹她的嘴角,从那一个小小的缝隙里钻进去,勾勒内壁,撬开牙齿,勾住她的舌尖。

他渴望她的吮吸。

于是先吮住她舌尖,微微用力,带起舌根苏麻的感觉。而后微微动身,要司明明也这样吻他。

当他们沉下心来做这一切,单单亲吻就有百十种吻法。他吻得愈发激烈,开始有了吮响,身体偶尔动一下,她就躲一下。

“躲什么?”他的嘴唇贴着她的,不满地问。

“今天够了。”司明明断断续续地说。

苏景秋缓缓移出又进去,嘴唇还贴着,眼看着她闭着的眼。

“睁眼。”他说。

司明明不解地睁开,听到他说:“看着我。”

动作加快,有如越野车加满了油,轰鸣着上了高速。司明明终于大声叫了一声,他的手指却适时放进她唇中,与她的舌绞在一起,紧接着又以舌代之。

“爱就要这样做。”苏景秋喘着气说:“偶尔下流一点,没有关系。”

他在开发司明明。

她不了解自己的身体,以为她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。以为欲念只在她特定的关头出现,以为发生一次只能有一个高/潮,以为被动接受就可以,以为叫出来是羞耻,以为说那些话是下流,以为换姿势只是寻求新鲜…

她以为的并不对。

苏景秋想,他得开发她,让她得到全然的乐趣。正如此刻,她要爬到顶峰,他忽然不动了,而她的渴求和惯性迫使她第一次配合了他。

她扭动了腰肢。

她自动去寻找。

这简直要了苏景秋的命,他闭上了眼睛感觉磅礴而出,低低吼了一声,倒了下去。

“怎么样?”这是他第一次问她这种问题。他关注她的感受,并没有自大地说“舒服吧”、“爽吗”、“厉害吗”这样的话,而是问她怎么样。

答案可以是好,也可以是不好,那都没关系。他既不骄傲自满,也不会妄自菲薄。

司明明认真想了想,诚实地回答:“很好。”

“在上面什么感觉?”苏景秋很好奇,因为司明明刚坐上去的时候看起来有点痛苦。他知道这个姿势或许很深,她不适应也是正常。

司明明指了指一个位置,说:“感觉到这了,要裂开了一样。”

“裂开了吗?”

“没有,是错觉。”

事实上司明明觉得在上面的体验很不错,如果她更能掌控就好了。她微薄的“上位者”经验并不足以让她掌控,那种只能由着他的感觉令人害怕。

“或许下次我可以尝试着…”司明明咬着嘴唇,艰难地说:“扭几下。”

苏景秋大笑出声,这是什么好光景?他竟然能听到司明明说这样的话!

笑够了又严肃地问:“你喜欢跟我做/爱吗?”

司明明严肃地回答:“喜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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