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火车到蓉城，再从蓉城坐车到老家镇上。
然后步行近一个小时，就到了姜辰的老家。
几人赶到的时候，已经是大年初三的深夜。
“呜呜......”
四周漆黑一片，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和零星的电线，发出阵阵尖啸，给夜晚平添几分恐怖。
张翠走在前面，姜辰打着手电筒走在最后面。
从来没有经历多的两女，紧紧挽着彼此手臂走在中间，瑟瑟发抖。
一是被环境吓的。
而是被姜辰吓的。
因为没路过坟地，姜辰就会专门打起手电照给两女看。
还可以编故事吓他们。
虽然已经被张翠骂了好多次，他还是乐此不彼。
姜辰道：“好啦，就快到啦！就是风吹树枝和电线发出的声音，不知道你两在怕什么。”
洛雪道：“我两都没有经历过嘛！”
“啊！”随即洛雪发出一声惊呼：“你看，那是什么？”
“啊！”柳月也发出一声尖叫。
要不是洛雪死死抓住她，估计已经藏到姜辰怀里了。
姜辰顺着洛雪的手指看去。
漆黑的夜晚，一团火焰在空中飘啊飘，飘啊飘！
姜辰也有些头皮发麻，拿起电筒照了过去。
然后，松了口气：“张二娃，你狗子的站这干嘛？好歹吱一声啊，看吧你嫂子吓得。”
张二娃，本命张华军，二舅家老二。
刚刚姜辰看到的火焰，实际上是他在抽烟。
每抽一口，那团火就在空中一飘。
张华军笑道：“老表（表哥），你们终于拢了，我都等你们半晚上了。”
姜辰道：“你小子，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？”
张华军道：“炼钢的时候学会的，哥几个要发，不接不好。”
“老接不发也不好，然后自家也买，就抽上了。”
能给你发烟的，肯定是关系好的。
姜辰从兜里拿出一盒烟丢了过去：“拿去过年抽。”
张华军伸手结果：“谢咯，老表！走，今晚你们住幺爹家，我带你们过去。”
他幺爹，就是姜辰的幺舅。
张翠道：“弟娃儿屋头住得下？”
回到蜀川，她不由自主又改说蜀川话。
张华军道：“幺舅他们都去我家和伯伯家住了，家里全部给你们空出来了，住得下。”
“三個房间，够你们睡了。”
现在城里一房难求。
乡下屋基管理不严，只要劳动力够，盖房子是很简单的事。
所以大多数家里都自己盖了房子，住得很宽裕。
张华军带着几人，一路来到幺舅家里。
直到煤油灯被点亮，两女才觉得久违的安全感又回来了一些。
只是光线依然有些昏暗。
他们之前一直觉得他们的安全感来源应该是姜辰，但今晚她们知道自己错了。
最危险的时候，姜辰就是安全感；但在安全的时候，姜辰就是恐惧之源。
张华军道：“饭给你们热在锅里的，应该还是温的，你们先将就吃点。”
将就吃点是客气说法。
实际上知道姜辰要带媳妇回来，他们做的一定是家里能够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。
这几个舅舅，待姜辰一家一直都挺好的。
哪怕大舅妈和幺舅妈有点小家子气，但对他也不算差。
一碗炒肉，一叠炒小白菜，一个豌豆尖豆腐汤，加上一叠咸菜，一盘凉拌猪头肉。
这已经算是中等偏上的年夜饭了。
张翠道：“你们饿了吧，快吃饭。”
洛雪道：“我们一起吃吧。”
张翠摇摇头：“我先把肉捡出来，不然一会闷坏了。”
肉和其他年货，是他们在蓉城等车的时候买的。
不然到镇上太晚，就没得办法买东西了。
姜辰上前帮助张翠把肉和菜捡出来，摊开。
实际上冬天天冷，一天两天不会有事的。
捡完之后，几人吃过饭，柳月洗碗，张翠又将买好的年货分成六份。
三个舅舅一人一份，爷爷单独一份，姜辰师傅一份，谢厂长一份。
张华军就在一边和姜辰聊天，问外面的情况。
似乎他对外面，也挺感兴趣。
姜辰道：“怎么，那么关心外面的世界，想出去闯闯？”
张华军叹息一声：“我倒是想去，但是去干啥子嘛？”
“工厂不要，两本没得，去了还不得饿死。”
几人又闲聊了几句，张华军道：“你们坐了几天的车，也累了，都早点休息吧！”
“三个房间姨娘知道，你们自己安排。”
洛雪道：“厕所在哪，我上个厕所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