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嫣澜了结了自己的尘事,便打算与顾十一回转天一门,二人驾起遁光飞了约有百十来里,顾十一老觉着好像有甚么事儿没做,歪着脑袋想了半天,问蒲嫣澜,
“燕儿,我们出来这一趟,该办的事儿可是都办完了?”
蒲嫣澜被她问得一愣,想了想,不确定道,
“应该是吧?”
怪了,十一不问还不觉得,她这一问,怎么觉得还真有甚么事儿没有办,二人四目相对,半晌突然一声大叫,
“信!”
“送信!”
那位贾师弟不是让送信给他远嫁潢京的姐姐么,怎么二人把这事儿给忘记得一干二净了?
幸好幸好,还没走远!
当下遁光一转,二人又转而飞去了潢京城,到了潢京城附近,二人便降下遁光,一人牵着老马,一人怀抱着狐狸,一步步从官道上又走回潢京城去。
顾十一问蒲嫣澜,
“晚两日回天一门应该不碍事吧?”
蒲嫣澜看了她一眼,心知自家闺蜜这是动了凡心,想玩一玩儿了,反正都又回来了,多呆几日也没甚么,当下答道,
“不碍事!”
她虽说在天一门这一代中算得佼佼者,不过门中并未给她指派任何俗务,除了专心修炼,也就是平日给师弟师妹们炼制些丹药,不过她清冷惯了,敢向她讨要丹药的师弟师妹不多,所以只要两位师父不催,她也是闲人一个,不用急着回去的!
蒲嫣澜想了想又道,
“前头听掌门师父说过,海那边来人,有不少也进入了世俗之中,潢京乃是越国都城,又最是繁华,说不得潢京城中已经有外来者了,我们小心一些才是!”
顾十一点头,
“即是这样,我们便改扮一下,收敛身上气息……”
二人躲入一旁的小树林之中,再出来时,就变做了一对回娘家省亲的小夫妻,男的身形中等,面容黝黑,笑容憨厚,不过一双眼黑亮亮的,女的白白净净,小小巧巧,头上包了青布,怀里抱了一只小白猫,还提了一个小包袱,只有老马没有变,不过经过刷刷洗洗之后,去了一身的污垢,刷顺了毛发,现在再出现在那张九儿家门前,包那汉子都认不出来了!
小夫妻二人,丈夫将媳妇儿手里的包袱接过来,往那马背上一扔,又埋怨道,
“你说说你,回个娘家,还带着猫儿,放它在家里让我娘看着,还会给弄丢了不成?”
小媳妇嘟着嘴道,
“那可不成,你当我不知道,前头你那三舅家的小孙子过来,瞧中了我这猫儿,吵着闹着要捉走,要不是我拉下脸来摔了盆子,我这小白就已经是别人家的了,这一回我们一走,说不得婆婆就会把它送人,那可不成,这是我娘家陪嫁过来的!”
丈夫拿自家媳妇儿没有法子,
“好好好,你就带着吧,反正你自家抱手软了,可不许让我帮手……”
又道,
“待会儿大路上人多了,它见着人多被吓跑了,你可别冲着我哭!”
小媳妇应道,
“不会的,我们家小白最是通人性,它不会跑的!”
“随你随你!快走吧,再不走,日头都落山了,只能在城外过夜了!”
当下扶了小媳妇上马,自己则牵着老马,混在入城的队伍之中,进了潢京城,二人进城之后,天已经黑了,商量了一下,便在城中寻了一家客栈住下,一夜无话,第二日二人便按着贾志浩所说的地址寻了过去。
贾志浩那姐姐嫁到潢京一家姓李的人家,家住在城南一处民巷之中,二人仍是做了一对小夫妻打扮,顾十一是个好心,对蒲嫣澜道,
“即是那贾志浩的姐姐嫁到这处了,我们来了一趟,向四邻打听打听,看看这贾家姐姐在婆家有没有受欺负,好歹是同门亲眷,若是有个甚么短了缺了,也好照拂!”
蒲嫣澜眉头一皱道,
“依我说,送了信就走,不必节外生枝!”
她性子淡,不喜管闲事,可扭不过顾十一一张嘴爱说爱问,到了那民巷附近,在巷口的小摊之上,叫了两碗面,又让摆摊儿的老头儿切了二两熟肉,一面吃一面让媳妇儿喂怀里的白猫,那老头儿见了便笑道,
“小兄弟真是疼媳妇儿,还专买了肉来哄她的猫儿!”
顾十一哈哈一笑道,
“这不是刚娶进门没两年,正稀罕着吗,小子我还等着哄她给小子生儿子呢!”
老头儿听了哈哈大笑,
“小兄弟这是真解风情,想当年,老汉我要是有小兄弟这体贴劲儿,早生十七八个儿子了!”
顾十一笑道,
“瞧您老的身子骨如此硬朗,现在生也不迟嘛,今儿晚上回去使使劲儿,还能再生!”
老汉儿听了又是一阵大笑,
“生不了喽,老汉我倒是有那力气,只是我那婆娘早三十年前就死了,没人生喽!”
顾十一听了眉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