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刻表演 (第1/4页)

对许多秦一隅的乐迷而言, 《恶习》是很特殊的一首歌。

当初,无序角落横空出世,秦一隅过分出众的外表在圈内引发了不小的争议, 尤其是男性摇滚迷, 大多讽刺批判, 认为他华而不实。而在这个普遍崇尚内敛谦逊的社会评价体系里,秦一隅偏偏就是最不受欢迎的类型, 自我意识旺盛,张狂出格。

发行出道单曲后没多久, 无落接受乐评采访, 这则视频采访在当时就转发过万。其中一个提问, 是询问秦一隅怎么看待某乐评机构的低分。

秦一隅回答:“无所谓。”

但提问者不依不饶。

“你是对这个低分抱消极态度, 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乐评媒体对你的评价?”

后来秦一隅明显烦了, 当着镜头的面拿出手机,低头输入了什么。

一分钟后,他举起手机, 打开扬声器, 面带微笑, 用非常大的音量播放了一则耳科专科医院广告。

采访者当时都呆愣住,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恢复。

“你是用这种方式回应那个打低分的乐评机构吗?”他问。

“算是吧。”秦一隅两手撑在身后, 嬉皮笑脸地扬了扬下巴, “还有你。”

这条采访视频的评论两极分化,点赞最高的两条, 一条把秦一隅批得一无是处,另一条则极尽赞美。这仿佛是一个预兆, 这种极端的争议贯穿了秦一隅短暂又精彩的音乐生涯。

媒体致力于将他打造成一个符号化的形象, 极力地用“过誉”和“出格”这样的标签钉住他,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,秦一隅写的歌都得不到专业机构公正的评价。直到后来他离队,乐评人们才忽然集体缅怀起曾经由秦一隅统治的无序角落。

《谢谢你欣赏我的恶习》,就是秦一隅为他们写的,在某一次演出的后台,只花了十五分钟。

这首歌后来也成为无落粉最喜欢的安可曲,但live次数并不多,秦一隅只唱过三次。

首唱是作为惊喜曲目出现在一巡的第三场,石家庄站。

那也是南乙人生中第一次看他的演出。

那时候的秦一隅手和脖子上还没有纹身,还是个没牵挂的小少爷,那天的livehouse空调坏了,他头发炸得跟小狮子似的,唱到这首脱了上衣,全场都在尖叫。南乙淹没在尖叫声中,安静得格格不入。

台上的秦一隅蹦蹦跳跳,摇头晃脑,精力旺盛得可怕,唱腔懒懒的,时不时冒出些神经质的尾音,疯疯癫癫,态度摆烂,唱[对对对对我就这样]这一句时,不断点头。再抬头时,大家惊讶地发现,秦一隅嘴角流血了。

前排的乐迷在台下高声惊呼,秦一隅听不清,边唱边往舞台边缘去,最后干脆坐了下来,才意识到她们喊的是“流血”,伸手摸了摸,还真是红的。

当时的话筒里传出相当响亮的一声“操”。

那时候他刚打完唇钉不久,还没恢复好,血直接淌到下巴。不过下一秒,那双因惊讶睁大的眼就变弯,腾出手,指尖沾血抹在两边嘴角,唱着,跳着,给自己画了鲜红、上扬的笑脸。

作为当时身处现场的南乙,很难不将秦一隅的live和现在无落的表演做对比。

大屏幕上,无序角落的主唱梁越拔下立麦上的话筒。他的唱功无可指责,音色和机能拿到摇滚圈都算上流,表现力也比刚进无落时上了一个台阶。

【细枝末节放大鉴赏】

【娱乐头条蜚短流长】

只是这首歌实在太“秦一隅”了,是他的经历和个人风格的极致缩影。

哪怕当时的他没有夸张的妆造,没有修炼进化的唱功,就站在最普通的小场子里,浑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就是嘴唇上亮亮的一个小点儿。

可那种用极度自恋的表述方式所进行的自我挖苦,是浑然天成的,换谁来唱,都显得做作。

恒星时刻的观战房间格外安静,秦一隅至少从头到尾面带微笑,其他三人一个比一个严肃。和他们的沉默截然相反的,就是弹幕,激进得堪比世界大战。

他们气得不是无落唱以前的秦一隅写的歌,而是认为他们故意选这首歌来讽刺秦一隅。

但当事人相当松弛,甚至还趴在桌上劝架,“哎,朋友们,火气别太大,一会儿给咱直播间炸了。”

严霁也跟着打圆场:“我记得这首歌当年还入选了国摇吉他solo的top10?”

“有吗?忘了。”秦一隅笑着说。

南乙记得很清楚,因为在现场时,他就曾经被那段极尽炫技的吉他solo震撼过。当时的秦一隅叼着吉他拨片,先是来了一段速度极快的点弦,然后加上拨片混拨,短短一分钟不到的solo,几乎集结了所有他擅长的技巧,贡献了无落时期最技术流的solo。

只是因为不久前他被评价为太过“炫技”。

结束之后,他就将手里的拨片往人群中一扔,颇有一种“我就炫了,怎么样吧”的态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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